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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TV.com消息(世界周刊7月29日播):点击看视频〈〈〈
土耳其国父
长期以来,关于传统和现代的关系、东方和西方的关系一直都是中国国际问题学术界专家在讨论的一个命题,在我们习惯性的认识当中,一说到传统往往是和东方联系起来,说到现代,有往往和西方挂上钩,这不仅是中国讨论的命题,而且是世界讨论的命题,本期周刊为您介绍的是一位既坚持传统,又面向现代的西行者,他就是土耳其总理埃尔多安。
详细内容:
2007年7月23号,选举结果揭晓。
埃尔多安领导的正义与发展党大胜,获得46.49%的选票,比上次大选得票率增加12%。在550个席位的大国民议会中获340席,稳居议会第一大党地位,并将继续单独组阁。
53岁的埃尔多安出生在伊斯坦布尔贫民区卡瑟姆帕夏的工人家庭。由于家境贫寒,少年时代的埃尔多安曾经沿街贩卖甜点筹集学费。
从政之前,埃尔多安是一家食品公司合伙人,总是身着昂贵西服、腕戴名牌手表。
尽管如此,路透社记者报道说:
“埃尔多安讲话时仍带有浓重的卡瑟姆帕夏口音,经常引得安卡拉时髦的世俗精英阶层皱眉相对。”
而且,在反对派眼中,他还是一个狂热的宗教主义者。
埃尔多安不抽烟、不喝酒,每个星期五到清真寺做祷告。
1998年,埃尔多安因在一次公开集会上朗读亲原教旨主义的诗而被法庭以反世俗罪判刑10个月。就在选举前,几百万土尔其反对派走上街头,警告埃尔多安不要背离“凯末尔主义”。
凯末尔•阿塔图尔克,土耳其国父。
他在20世纪20年代为土耳其赢得了自由和独立。但同时,又在后继领导人头上悬挂了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
“土耳其必须由穆斯林国家变为世俗的政教分离国家,宗教不得干政。”
同时,凯末尔还力主西方化,要土耳其人抛弃阿拉伯文,改用拉丁文;取消一夫多妻制,让男子剃掉胡须,让妇女摘下头巾,甚至规定,妇女在政府机关及学校佩戴头巾为非法。
这一规矩,遭到埃尔多安夫人和女儿的挑战。
她们佩戴传统的头巾出现在各种公开场合。
反对派于是把这枚头巾解释为黑暗的象征,会破坏土耳其的整个世俗体制。
一些西方国家甚至也对总理夫人的头巾感到“不安”。
对此,埃尔多安回应说:
“凯末尔主义的教条对妇女确实有不平等的地方,其中也包括我的夫人。” 而且,土尔其的宪法并没有提到头巾问题,戴不戴头巾是宗教信仰自由。
外人或许很难理解一条小小的头巾竟然会成为土耳其政治斗争的焦点,但很多土耳其人的确把头巾看作是“保守”和“世俗”的分水岭。
不过,埃尔多安自己却并不认同“保守”这样一个标签。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改革派,在现代化方面甚至比世俗人士走得更远。
就连反对派媒体也不得不承认,埃尔多安执政以来,土耳其的改革步伐不仅没有减慢,反而加快了。
《经济学家》杂志将埃尔多安领导改革称为一场“无声革命”。
埃尔多安执政5年来,土耳其年经济增长率达到7.3%,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从2500美元增长到5500美元。现在的土耳其比很多新入欧盟的国家还要富裕。
埃尔多安表示,在下一个五年任期,他要把土耳其人均GDP提高到1万美元。
尽管,经济快速发展也带来分配不公的问题。但出生贫穷的埃尔多安,对于中下阶层选民有着天然的吸引力。人们也经常可以在贫民窟内看到埃尔多安的身影,他与普通工人一起吃饭,给孩子们分发糖果和玩具。
他说:“反对党领袖可不会这么做,因为他们不愿离开自己舒服的家。”
而埃尔多安在政治领域的改革,更为大胆。
由于土耳其国父凯末尔出身军方,军人一直是土耳其世俗精英阶层的核心。军方干政在土耳其历史上也屡见不鲜。过去40多年里,军方曾经4次政变,推翻民选政府。
埃尔多安执政后,却对给与军方太多权力的法律进行了修改,引起军方的不满。
《卫报》在评价此次土耳其大选时,说这是一次对埃尔多安改革进行的全民公决。至少 从目前结果看来,虽然有反对派和军方势力的不满,埃尔多安仍然顺利通过了这次民意大考。
而对于未来的执政,除了继续推进改革,在外交上,埃尔多安手中还有两张路线图,它们分别指向美国与欧洲。
一张是伊拉克问题路线图。
埃尔多安认为,美国应该尽快拿出一份从伊拉克撤军的时间表。同时表示,不排除土耳其军队“越界清剿”伊拉克境内库尔德工人党武装的可能。
而且,对于美国所谓“驻军伊拉克是防范伊朗”的说法,埃尔多安也不以为然。他相信伊朗发展核核能是出于和平目的。
“一把刀子,要是在凶手手里,就会杀人。要是在医生手里,就会救人。”
——埃尔多安
第一张路线图,或直接,或间接,箭头都指向美国。而另一张路线图指向的则是欧盟。这张图,从上个世纪末他当伊斯坦布尔市市长起就开始成形。
伊斯坦布尔,亚欧两大洲的联结点,自古乃是兵家必争之地。希腊人、罗马人、十字军、阿拉伯人、突厥人,都曾在这里展开无数大战,东西方文明在此不断交流与融合。
时至今日,兼具东西方血缘,但有99%的人信仰伊斯兰教的土耳其,究竟是该走向西方还是东方?埃尔多安的回答是:走向西方,加入欧盟。
但目前,欧盟内部对于土耳其入盟分歧严重,阻力颇大。在埃尔多安看来,罗马是欧洲之父,伊斯坦布尔是欧洲之母。欧洲人却无法像接纳自己的母亲一样接纳土耳其,原因就在于西方浓重的“宗教情结”。
“欧盟到底是一个一视同仁的文明的联盟,还是一个基督教的俱乐部?如果是前者,那么土耳其愿意参加。如果是后者,那么就别再浪费双方的时间了。”
埃尔多安最近在会见德国总理默克尔时这样表达了自己的无奈和失望。
虽然为了满足欧盟提出的入盟条件,土耳其一直在进行改革,但在维护国家统一和民族尊严方面,埃尔多安表示,让步是有限度的。
“作为政治领导人,我们总有一天会离开职位,但是我们的人民将留下来。因此我不能让他们失望。” ——埃尔多安
有评论说,如今的土耳其正在“世界主义和民族主义、在记忆和失忆之间徘徊”。
其实,这种徘徊也体现在埃尔多安的身上。
这位目前在土耳其声望极高的政治领袖,他身上的矛盾和多重性恰恰是当今土耳其社会的缩影。
而这种矛盾与徘徊,其实正是许多发展中国家都遇到过的难题,那就是在现代化和全球化的潮流下如何维护自己独特的文化传统,确定自己独特的身份。
埃尔多安,这位即将开始新一任期的传统的西行者,能找到最好的答案吗?
责编:魏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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