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从“鸡毛换糖”开始——庆祝建党八十周年焦点访谈特别节目之六 |
|
|
|
弊端必须拨乱反正
 建国以后，我国经济发展势头良好。但“大跃进”和“十年动乱”的失误，使社会主义制度失去了应有的生机和活力，计划经济体制中的弊端越来越制约着生产力的发展：一边是粮票油票豆腐票的限制，人们买不到东西；另一边在打击“投机倒把”、割“资本主义尾巴”，谁也不敢把东西拿到市场上来。
十一届三中全会成为中国命运的重要转折，中国共产党在总结历史经验教训的基础上，探索出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道路，“改革开放”方针的提出，中国经济开始了由计划向市场的转变。
1979年1月，中共中央《关于加快农业发展若干问题的决定（草案）》在各地农村试行，《草案》明确指出：“家庭副业和集市贸易是社会主义经济的必要补充，不得当作‘资本主义尾巴’加以取缔。”商品经济在一些地方逐步解冻，手工制品、农产品摆上了集市……
“赚了六块钱 高兴死了”
在浙江义乌，这样的货郎叫拨浪鼓鸡毛换糖。义乌人多地少，历史上有用可作肥料的鸡毛换取红糖等小百货的传统，而鸡毛换糖可以说是如今闻名全国的义乌小商品市场的起源。
改革开放之前，鸡毛换糖成为被打击的投机倒把行为，直到1980年，鸡毛换糖才被允许，工商局为鸡毛换糖颁发了临时许可证。当时还是杨街村农民的冯爱倩，在全县第一个取得了鸡毛换糖的许可证，许可证编号为第一号。
为了更快地赚钱，1980年12月1日，冯爱倩放下了手中的拨浪鼓，靠鸡毛换糖许可证批发来的小百货，偷偷摸摸地在县城摆起了小摊。
 “百货公司批来的，小钮扣、针骨、缝纫针，七七八八的东西，赚了六块钱，高兴死了！那个六块钱拿在手里，好像现在六千块还没有这个味道。”冯爱倩描述当年的心情说。
“投机倒把”遭遇围追堵截
摆摊卖小商品让冯爱倩对未来充满了希望，但是，当时"左"的思潮并未完全消除，虽然可以鸡毛换糖，但是，摆摊做生意还是投机倒把的行为，冯爱倩受到了工商部门的围追堵截。
“我们去配货，都是到小站下车，像到苏七镇下车，要挑回来起码三十里路。你到这里下车，这儿有一个打办——打击投机倒把的办公室，不让你把东西拿进来的。你一下车，东西马上就给你掠走了。看到你是走资本主义道路，到小站下车，我们就逃难一样，逃避过去了。哎呀，很辛苦。你去做生意，人家看到你，好像劳改犯一样的，人家这个眼光看你，你是资本主义尾巴，好像你去做这个生意，比大便还要臭！要去创，要去做，不管它政策怎么样，我说总有一天面包会有的。”说到这里，她笑了。
堵住了县委书记
 1981年3月，中共中央、国务院转发国家农委《关于积极发展农村多种经营的报告》，“积极鼓励和支持社员个人或合伙经营服务业、手工业、养殖业、运销业等。”
但是，在义乌，冯爱倩等人摆摊做小生意并没有得到鼓励和支持，反而还要提心吊胆地躲避打击。1982年5月，冯爱倩在县委门口堵住了县委书记谢高华。
“她问我，你是不是谢书记？我说是的。她当时对我讲，她摆摊了，”时任中共浙江省义乌县委书记谢高华回忆：“她带着气呼呼来的。人越看越多，也说不清楚问题，你到我办公室里去。”
“我说走就走嘛，我到办公室了。我们两个人好像有点争论。”冯爱倩也记得当年的那场“交锋”：“我问他说，义乌人那么多，田地又那么少，那么你应该怎么样，我们现在在这儿摆摊，能够为我们自己筹集一点（资金）。”
书记拍桌子 冯爱倩也拍了一下
“他好像有点不耐烦一样，他拍桌子，我也拍了一下。也许不肯也好，肯也好，你要有个答复给我们。他坐下来说，不要哭。”冯爱倩仍然记得那一幕。
冯爱倩当时确实有点生气。她谈了自己的家庭生活状况，她要经商摆个小摊，可今天要赶，明天要关，她怎么生活。责问县委县政府：为什么不叫她做生意，为什么不叫她摆摊。
 “我当时表了个态度，我说：你去摆小摊好了！我告诉有关部门不给你关掉。”实际上，这位十分难得的县委书记谢高华，当年是作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所以，在这个时候，兴高采烈，好像很高兴一样，高兴得不得了，好像比什么东西捡到还高兴，比几百块钱捡到还高兴！”冯爱倩终于拿到了县里的“尚方宝剑”。
“资本主义尾巴”多得割都割不过来
 冯爱倩满意地走了，但谢高华却无法轻松。除了冯爱倩，已有几十个小摊摆在了不到3平方公里的县城里，这些“资本主义尾巴”，割都割不过来。
“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以后，农村的劳力很多，他把田种好了，也有鸡毛换糖的，也有到城里摆小摊的，当时摆摊是不允许的，偷偷摸摸地摆，义乌的广大群众是一个迫切的要求，反映也比较强烈。”谢高华开始认真地思索起了这个摆在自己面前的普遍存在的事实。于是，组织了一个调查组，到下面去调查农民的苦楚。
义乌的“实事求是”就是鸡毛换糖
“通过四五个月的大量调查，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要恢复思想路线，要实事求是，所以我说，不要请示了，我们从义乌实际出发，我们义乌的鸡毛换糖，小商小贩可能是发展经济一大优势，那次作出决定，开放义乌的小商品市场。”
1982年9月5日，义乌小商品市场正式开放。9月16日，国务院决定将160种小商品价格正式放开，实行市场调节。“那个时候胸口一拍：好！来了，我们大干一场！”冯爱倩们久盼的这一天总算到来了。
老谢说：“可以讲，这个生命力是那么强，我也没估计到，这个冲击波那么大！摊摆到县委门口来了，当时我有个小车都出不了大门，八点钟以后就出不去了，都摆满了！”
“因为思想稳定了，党的政策明确了，所以做生意就大胆地来了，很清楚的，你该走的路你要去走，你不能蹲在这里等着。做生意是一寸光阴一寸金，我们每天晚上出去，都是到天亮的不睡觉的，很辛苦的，每个摊位都是这样的。”冯爱倩也心舒气爽、正大光明地干了起来。
义乌 全国最大的小商品流通中心
1984年10月，党的十二届三中全会召开，作出了《中共中央关于经济体制改革的决定》，提出"发展有计划的商品经济"，这给义乌小商品市场又带来了春风。同年12月，第二代义乌小商品市场建成并投入使用，摊位从露天搬进了棚子，摊位也增加到了1800多个。
“人也多起来了，五湖四海都来了，不只我们本地人在这里做，外地人在这里摆摊也很多的。所以商品流通多起来，样品也多起来了，你有你的渠道，我有我的渠道，他有他的渠道，东南西北的渠道都来了，货源也都来了。”冯爱倩说。
随后的十几年中，在党的领导下，中国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一步步地建立，义乌的小商品市场也一代代地迅速发展，成为全国最大的小商品流通中心，义乌的小商品已经遍布全国，走向世界。谈今忆昔，冯爱倩深有感触：
“种类以前是很少的，现在我们也讲不清楚有几万种。所以越来越好，市场也越来越做得好。你看在外面的建筑那么大，现在有些货都要通过外贸走向世界了。现在你看，我们学习英语、电脑、要走向世界去了。你说，没有党的政策，哪有这样好的地方，这么好的环境！”
躲躲藏藏作生意时用的箩筐不丢
如今，61的冯爱倩在家安度晚年，小商品市场内的摊位由她的子女经营。20多年来，虽然冯爱倩搬了很多次家，但是，当年躲躲藏藏作生意时用的箩筐，她一直没舍得丢弃，珍藏了下来。
“现在为什么要把它留下来呢？”冯爱倩深情地说：“因为我以前起步那么困难，现在家里这么美满，这么好，你看红木家具那么多，应该把它保留。要回忆一下，现在为什么要回忆呢——党的政策好！这个就是证明。我们这一辈子来的，创业出来的，也是党给我们的温暖，给我们的生活条件，所以，我衷心感谢党。”
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
义乌小商品市场还是那么热闹，但它在20年前那种象征意味已经不复存在，而今进入市场的，早已不只于农副产品日用品――汽车、住房、劳务、服务、教育消费等等，改革开放正深刻改变着中国人的生活。
20多年来，党的方针政策始终正确指导着市场经济的建立和发展；党的十二届三中全会提出：“发展有计划的商品经济”， 突破了把计划经济同商品经济对立起来的传统观念，为后来的全面改革提供了理论依据；党的十三大提出：国家引导市场、市场引导企业，中国经济开始由计划向市场的转变；党的十四大报告提出：经济体制改革的目标是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党的十五大进一步明确：要坚持和完善以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形式共同发展的基本经济制度。
1993年以后，我国国民经济通过加强和改善宏观调控，成功实现“软着陆”；成功抵御了1997年席卷整个亚洲的金融危机；中国经济持续稳定健康发展，充分显示了党的第三代领导集体驾驭宏观经济的卓越能力。（文/王同业 杨红）
|
|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