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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地证的故事——庆祝建党八十周年焦点访谈特别节目之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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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国伊始,关系着亿万农民根本利益的土地改革就在全国轰轰烈烈地展开了,那么,当年那些领到土地证的农民们如今怎么样了呢?那些见证历史的土地证又是什么样的呢?
“永不褪色的红印章”
当年土改时,很多农民都拿到了土地证,实现了祖祖辈辈的梦想:拥有自己的土地!50年风风雨雨,如今,这样的土地证已很难寻觅,但在安徽省金寨县南溪区吴湾村农民余世恒家里,土地证依然被珍藏着。
余世恒拿着土地证介绍说:这是当时皖北区的土地房产所有证,证号是第40732号,所有人是第一大组村居民余永让,也就是我二叔。
“这是哪年发的证啊?”记者问。
“51年吧。”余世恒说。
1951年,余世恒刚刚32岁;如今,他已经是82岁的老人了。半个世纪过去了,土地证已发黄发绉,但金寨县人民政府的红色印章却依然没有褪色。“它用的是皮纸,写字不掉色,”余世恒说,“也比那个光林纸结实些,几十年了,有的字还很清楚。这是用毛笔填的,不准用钢笔填。”
土地证:见证真实的历史
50年后,土地证上的字迹依稀可辩:依据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共同纲领第二十七条“保护农民已得土地所有权”暨中华人民共和国土地改革法第三十条“土地改革完成后由人民政府发给土地所有证”之规定,确定本人、本户人家所有土地共计可耕地一亩九分、非耕地一亩二分,房产共计房屋四间地基一段二分,均作为本户人家私有。
“这么多年了,怎么还保存着呢?”记者问。
“过去土地都在地主手上,现在回到我们贫下中农手里来了,就是要掌握好。”余世恒自豪地说。
看着老人如此精心地保管这份土地证,可以想见,50年来,这张纸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解放前,他家三代雇农,一直种地主的土地。他说,我爷爷和我父亲那两辈种的都是地主的土地,我这一辈就半辈,上辈子种地主的田,这半辈子种的是我们自己的田。
在金寨县档案馆,余世恒家保存的这份当年发放的土地证存根依然被保存着,而像这样的存根,这里还保存了67416份,共计874卷。据统计,土改前,地主人均占有土地11亩多,农民仅有0.41亩;土改后,贫雇农人均占有土地达1.41亩。这些原始档案真实地记录了50年前发生在大别山里的那场轰轰烈烈的土地改革。
1950年12月底,土地改革在金寨县全面展开。哪里土改开始了,哪儿就会演出电影《白毛女》,每个看过电影的农民都能从中找到自己的影子,余世恒也不例外。
土地:得而复失
“当年生活苦啊,”余世恒说,“收成好了,能落下一半;收成不好,就落不到一半了。那时想不到能有自己的土地,但是,立夏节起义以后就分田了。”
1929年中国共产党领导大别山区人们进行立夏节起义获得成功,建立了苏维埃政权,境内农民抗租、分粮、分田地的斗争如火如荼。
余世恒回忆起了当时分田时的情形:“我分了五、六块地,三、四块田,可种了有三四年的时间,国民党又来了,说现在还要交租,哪块地是我的还是我的,我们也得不到地了,又交给他了,那个田没有土地证。”
土地终于有了“证”
由于这次得而复失,农民对土地的渴望更加强烈,因此,建国后的这次土改进行得非常顺利。欢迎土地回家,这是农民发自心底的声音。土改以乡为单位,村里组成农会具体负责实施。当年,余世恒被选为土改小组长,他说,先丈田,拉绳子,算帐,填土地证,之后再把土地证送到县里去盖大印。
土地证从县里回来之前,每家自制一块写上户主名字的木牌,在干部的带领下去认领土地。当年担任乡土改工作组组长的郑鸿章至今仍然记得一位叫王也坤的单身佃户做的木牌,他说:当时砍了一棵柏树做板子,因为是柏树比较香,而且还坚固。之后,请了一个村子里写字最好的人给他写牌子:王也昆,田多少多少。大家就顺着田埂转,说到你(王也坤)了,他就把这个牌子插到那,插了以后,他就痛哭,大家就在那等着他哭,因为大家都知道他当时的心情。后来,大家说走吧,但他还是不走,在田埂上转来转去的,我想他当时一个是留恋夺回的土地,一个是想以后怎么经营这块土地,把生产搞好吧。
敲锣打鼓来领“证”
1951年的春天,农民们置办农具、精耕细作,以极大的热情投入到生产中。到了那年秋天,喜事就特别多。第一桩是收成好,仅余世恒家分得的1亩多水田就比往年多打了将近2担稻,不用交租,粮食也够吃了,全家老少打心眼里欢喜;第二桩喜事是,盖了大印的土地证要从县里回来了。为迎接土地证,头天清早,余世恒就带着几个村民在这个河湾里搭了个大台。台搭好以后,还挂上了毛主席的画像和“欢迎土地回家 欢迎我们的土地证回来”的横幅。
到了开会这一天,大家都是敲着锣打着鼓放着鞭炮来的,以村为单位,近3000人依次从主席台一直坐到大柳树下,土地证是一摞摞的,用红纸包着,就放在台上。
余世恒高兴地说,他当时领了一个小组的,大概有80多份。回到村里,土改小组再把土地证发放到每家每户手里。
“每个户都来领,晚上我们开会领土地证,大家都鼓掌,得到了土地真是非常高兴。这一次要感谢政府!感谢毛主席!感谢党!”
精心收藏 历史永驻
余世恒把自家的这张土地证交给了老伴保管,老伴回忆说:“他说要把这个东西保护好,收藏好,以后要是地主再跟我们找麻烦,我们有土地证。我给它包包,又放在一个书本子里夹着,我又给它包包,包了几层,就放在箱子里收着。”
这一包,就是五十年!在这期间,余世恒入了党,担任村党支部书记;吴湾村在六十年代改名为东方红大队后又改回;他家的草房翻新,又另盖了这三间大瓦房;土地联产承包合同换成了延长土地承包合同;这份发黄的土地证他们依旧保存着。(文/余伟利 李作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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