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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点访谈》:穿行无人区的人——我是中国公民·爱国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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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敬一丹):每当唱起“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道花香两岸”,每当唱起“我们都有一个家,名字叫中国”,咱们中国人的心里总会产生深深的感动和共鸣,对自己的挚爱是中华儿女最有分量的情感。爱国主义已经成为民族凝聚重要的精神资源,而民族凝聚力又日益成为衡量综合国力的重要指标。就拿我们刚刚走过的2001年来说,北京申奥成功,男足冲出亚洲,中国加入世贸组织,上海成功举办了APEC会议,这象征着我们的祖国日益强大,极大激发了每一个公民的爱国主义热情。中共中央颁发的《公民道德建设实施纲要》明确指出,爱国主义是提高公民道德水平和民族整体素质的重要价值载体和强大精神动力。今天呢,让我们走进荒漠雪原,走进沙漠深处,去感受那些在无人区里经常行走的测绘工作者,看他们是怎样用自己的艰辛工作表达着对祖国的忠诚。 1999年11月23日,江泽民主席和哈萨克斯坦共和国总统纳扎尔巴耶夫签署了中哈关于两国边界问题获得全面解决的联合公报,这标志着中哈两国边界全线勘界工作野外工作如期完成。中哈国界线在实地得到了准确标识,这对两国边境地区的稳定,两国长治久安,对两国人民世代友好有着重大意义。而承担着这一重要的勘界任务的就是新疆军区某测绘大队的某官兵们。 在测绘官兵实地测量的现场,记者采访了新疆军区某测绘大队队长朱光。 朱光:我们在丈量这个边界线的时候,每一个点位的精度都关系到我们国土的得失,都关系到我们是否能够有一条稳定、和平的边防线。 新疆军区某测绘大队,承担着新疆全疆和西藏阿里地区地图成图任务。建队52年,先后担任过中印、中哈、中蒙、中俄、中吉等多项重大勘界任务。每当他们完成一项勘界任务,就会在那里竖起一棵界桩,这些庄严的界桩组成一个个点,将祖国的边界清晰的勾画出来。 来到测绘大队官兵竖界桩的现场,记者又对新疆军区某测绘大队外业队队长李勇全进行了采访。 李勇全:每一次不管是说到什么事,只要一提到306号界桩,我们就说没有什么我们战胜不了的。 1997年至1999年,李勇全这位有着20多年测绘经验的老兵,连续三年担任中哈勘界第四组中方技术副组长。由他亲手竖立的界碑就有98尊。而竖立306号界桩是李勇全和他的战友们,在中哈勘界中承担的一次最艰巨的任务。 李勇全:在勘306号界的时候,因为人爬不上去,用牲口用马用骆驼都上不去,最后申请用的是直升飞机。 306号界桩所在的勘测点,是中哈边界上最高的点位,实测海拔高度3640多米,四周都是悬崖峭壁,飞机无法找到安全着陆的平地。在山顶上盘旋了半个小时候后,只有冒险将两轮着地,一轮悬空,在半悬状态下打开舱门,测绘队员们冒着生命危险,跳下飞机后,才意识到茫茫几百公里的无人区只有他们7个人。 李勇全:根据红线图,根据306号界桩所在的红点,找到306号界桩,应该竖界桩的地方,找了40分钟,我就架上仪器测量。就在离我不远,大概50-60米,闪电一闪,雷一炸,空中的冰雹炸得粉碎。下到那个山沟里,两边是悬崖峭壁,我们7个人就只有两件雨衣,基本上身上全都是湿的,又冷,又没有食品来充饥,天都快黑了,飞机来不来,如果飞机不来,我们在这个山头怎么过。 阿拉套山终年积雪不化,气温低达零下30-40摄氏度。如果飞机不来营救,这一晚他们有可能冻死在这个荒凉的山头上。让这些测绘兵们真正感到恐惧的不是死亡,而是他们没有完成任务,有愧于祖国和人民的重托。那个晚上寒气和大雾笼罩着百里无人区。7个测绘兵,硬是靠着顽强的毅力和一瓶酒,抵过了这个山头上第一个漫长的黑夜。 李勇全:在这会儿这个酒可是救命了,每个人把这个酒轮流地喝一点取暖去寒呀。 那瓶原本预备在勘界成功时喝的庆功酒,在那一刻却成了救命酒。那酒他们只喝了一半,剩下的半瓶他们没有舍得再喝,他们把这个酒浇在被冰雪打湿的枯树枝和随身携带的书本、稿纸和烟盒上,足足用了40多分钟的时间,他们终于在这冰山雪原上点起了一盆火。 凭借着这火、这酒,还有仅存的一点干粮,凭借着测绘兵顽强的毅力和报效祖国的信念,他们硬是把那颗重达两百公斤的306号界桩,一步一步的挪到了山头上,并且徒步走出了这座荒芜人烟的大山。 李勇全: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所有这一切就装在那个界桩“中国”两个字里头了。 接下来,记者又采访了新疆军区某测绘大队业务处工程师刘水发。 历时三年的勘界,在长达1800多公里的中哈、中俄西段国界线上,这个测绘大队亲竖起了690棵界桩,确定了界河中57个岛屿的归属。在承担勘界等重大测绘任务之外,他们还帮助地方完成了2000多个测绘项目,为地方的经济繁荣和文化发展提供了可靠的依据和保障。这一组组数字,倾注测绘官兵的奉献与牺牲,凝聚着他们对祖国的一片赤子的忠诚。而几乎每一个数字的背后,都有一段感人至身,却很少为人所知的故事。十几年来,一段和古老楼兰相关的故事,一直被这些测绘官兵们珍藏在心中。 刘水发:就是楼兰,就在这个位置上。当时要开通米兰到楼兰160公里的路程。 这160公里不是一段平常的路,它记载着中国军人在寻访楼兰过程中那段艰辛的路程。在中国的测绘官兵进入楼兰之前,中国人一直沿用着外国人在中国半途上确定的楼兰坐标。这个并不精确的坐标点,一直是中国军人心中一块沉甸甸的心病。为了用科学的方法,更准确地测定楼兰的地理位置,老刘曾带队三次进入楼兰。这是16年前,老刘第一次寻访楼兰时,留下的一段珍贵的资料。他标记着那些风沙、烈日、辛劳和饥渴的日子。 刘水发:水尽粮绝,每个人负荷的一公斤半水,提前一天半就没有了。 在号称死亡之海的罗布泊地区,最高地表温度可达70到80度,连号称“沙漠之舟”的骆驼,在没有水的条件下也只能存活两天。此时的断水就相当于切断了生命之缘。 刘水发:我们随身携带的牙膏,用牙膏挤到我们的牙缝上,对着风向吹一下,解解渴,湿润一下口。 忍受着极度的干渴和毒烤,徒步行走160公里,他们才意识到寻访楼兰比想象的还要艰难。第一次楼兰寻访不得不宣告失败。1987年3月21日,老刘第二次带队深入到这个神秘而又可怕的死亡之海,第二次进驻楼兰又遭遇了沙尘暴。 刘水发:在路上我们遇到了两次沙尘暴,能见度就是在你和我之间,模模糊糊,只能看见一个影子。 茫茫戈壁沙海,没有任何参照物,但这一次测绘官兵们克服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困难,终于首次在1:100000的地形图上,标注出了楼兰古城遗址的准确地理位置,同时开辟了一条以新疆南部“若强”、米兰到达楼兰的南线通道,并绘出了楼兰古城地图。 刘水发:我们当时那个高兴的心情啊,确实是无法形容。当时我们就用就地取材的那些沙子,互相这样,你对着我,我对着你,互相就这样扬起来了。 东京89度,55分,北纬40度,31分,这个坐标的测定,意味着中国人从此结束了沿用外国人测得的楼兰坐标的历史。1991年,老刘第三次带队,开通了由甘肃敦煌到达楼兰古城的北线通道。南北两条线路的开通,以从西线出发到达楼兰几乎节约十倍的时间。为从事地质、环境、气侯、历史、地理等多方面研究、发掘,提供了更为便捷和可靠的表现。 刘水发:通往楼兰的这条路,是我们自己走出来的,是我们中国人自己走出来的。 他们是中国的测绘兵,他们是行走在天和地之间的人。52个寒来暑往,52年的艰苦跋涉,他们七下火州吐鲁番,八闯死亡之海塔克拉玛干的沙漠,,九上生命禁区喀喇昆仑山,11次进入天山阿勒泰山,攀登海拔6000米以上的冰峰,1910次,累计徒步形成8000多万公里,用双脚丈量出了一张张地图,一次次填补了我国测绘史上的空白。而当我们把这一条条等高线,一个个标高的阿拉伯数字,一幅幅测绘精确的地图,还原成那一道道的山脉,一条条的河流,一片片美丽的草场,我们会发现,他们就是一个美丽的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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