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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2001年10月1日,是个喜上加喜的日子,因为国庆节和中秋节重合在一起。据专家们称,每隔19年,国庆节和中秋节才有机会重合一次。下一次两个节日重合的时间应该是2020年,而上一次重合的年份是1982年。当我们今天欢欢喜喜过节的时候,人们还记得19年前那个中秋节和国庆节重合的日子是怎么渡过的吗?19年来,人们的过节都发生了哪些变化呢? 1982年的十一,是国庆节和中秋节双喜相逢的日子,那时中国的改革开放刚刚进入第四年,国民经济开始好转,人们心情轻松,节日气氛显得分外浓厚,翻开82年的报纸,我们发现节日供应是当时关注的一个重要的话题。在10月9号的《哈尔滨日报》上,郭哈林不卖人情货的消息引起了记者的注意。消息说,节日期间,郭哈林所在的动力副食店的鱼副柜台挂出公示牌,上面写着“不卖人情货,不走后门,如果违反一次,愿受罚人民币5元”。80年代初一个营业员的月收入不过30多元,5块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消息的作者,原哈尔滨市动力区委宣传部干事的薛万祥:经济好转了,人们情绪好了,心情也好了,就都想多买点儿副食,过一个好节。但是商品还不是很丰富,好的、少的、新的商品,都是要凭票、凭证,有的还要领导批条,你才能买到。商业部门费大力组织货源,但是组织起来的东西仍然供不应求。 由于物资供应紧张,在节日前后,走后门,买人情货的现象比较普遍。挂出公批牌不卖人情货的郭哈林,当时才29岁,是哈尔滨市学习五讲四美的积极分子。 哈尔滨市通乡综合商场经理,原哈尔滨市动力副食品商店售货员郭哈林:挂这个牌子,我们就是要严格按照供应政策去办事,让每一个老百姓都能买到凭票供应的东西。因为(商品)本来就是限量的,你把不住你这关,有的居民可能就要吃不到了。 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都还记得80年代初,商店不多,物资有限,临近节日,物资供应比平常丰富多多,购物变成了人们节日里重要的活动。 郭哈林:人太多了,都挤得满满的,没开门,顾客就在门外等着。一开门,大人小孩一起往里挤,挤得菜也不挑不捡,烂的、风干的,拿着就行。前头的买完了,挤也挤不出去,等你出去了,不是扣儿掉了,就是头发乱了,还有鞋挤掉了的,什么样的都有了。 正因为物资紧俏,售货员成了当时令人羡慕的职业之一,所以每到节日郭哈林最怕碰见的就是熟人。 郭哈林:他们一来,谁都想多给我点儿吧,多卖给我一点。有一次,我和我爱人的介绍人,拿了一张鸡票要买两只鸡,我说那不行,这是有供应政策的,一户就是一只,最后我没卖给她。现在想起来,有时我觉得挺可笑的,因为这个,她不理解我,也几乎不来往了,一直到现在。 郭哈林的母亲张敏:我女儿为这事得罪不少人,她这人干啥都实心眼。那年凭票买鸡,正好在她们商店,我去那儿和很多人一起排队,快到时,她同事小于子就要我过去,我不去,那会给姑娘造成不好影响。 这样的购物队伍中,有老人,也有孩子,现在在一家物业公司当经理的韩天宇,还清楚地记得当年拥挤的情景:五、六岁时有一次买鸡蛋,跟在大人后边挤,我父母下班看我没回来就到那儿找我,(我)在最前面,还够不着。(父母)说你出来吧,(我说)不行,我可不能出来,再出来,我就白排到这儿了,我吃不上鸡蛋了。所以那时候,对这些东西印象特别深。 当时凭特定票证,购物规定数量的生活必需品,成为解决供给不足的一个有效方式。82年9月6号的《哈尔滨日报》,详细登载了当年双节物资供应的情况,其中特别注明剪票物资所需的票证,凭当年三号副食券,每人可以供应鸡蛋半斤。因此,那个年代的老百姓,对各种票证都倍加珍惜,日积月累,韩天宇已经收集到了厚厚几大本。 韩天宇:当时月饼还是按票供应的,但不是票,是咱哈尔滨发的供货证,瓜子啊,粉条啊、面碱啊、粉面子这些东西供货证里都有,但是它规定量了,有的是按户,有的是按人,按人头来,月饼当时好像一个人是半斤,两块。 19年来,我国的消费品市场迅速发展,生活消费品的供应由卖方市场逐渐变成买方市场,曾经必不可少的票证,如今静静地躺在收藏家手里。今天的商场,商品丰富,品种繁多,人们再也看不到排队的拥挤人群,商家还会在节假日里一再延长营业时间以吸引顾客。19年来,郭哈林经历了从凭票供应到双轨制,再到多层次,多类型,多功能市场体系建立的全过程。当时她怎么也没有想到,19年,竟会发生这样巨大的变化。 郭哈林:那时候的商场没有这么大,现在是四千多平方米。我当初工作的时候,这个商场面积也就是四百多平方米,经营的品种也很少,现在品种也是琳琅满目。多少年也看不到这种拥挤购物、抢购的场面,都好像挺遥远的事情了。现在我们希望有那样的场面,我们货好销的快一点,但是…… 郭哈林现在是动力区通乡综合商场的经理。她的商场经过五个月的装修和准备,十一正式开张。近几个月来,郭哈林为了商场的效益,动了不少脑筋,平日里她经常会到其它大商场去转一转,了解市场行情,寻找畅销的产品。其实郭哈林的商场一开门,各种推销人员就自动找上门。但郭哈林想进的是质量好,品牌硬,能够带来回头客好商品,经过仔细比较,郭哈林终于决定,为自己的商场,订购这个厂家的月饼。像过去一样,今天的郭哈林,依然不卖人情货,但她的头脑和过去且绝然不同,现在担心的是没有东西卖给人家,现在担心是卖人情货会失去商场的信用,丢到顾客。 郭哈林:我有一个朋友是面包房的老板,到了中秋,他也做一些月饼,月饼做得确实挺好吃。他说看看能不能设我一个专柜,要是光从追求利润这块来讲呢,我们是愿意卖这个面包房的或者小厂家的月饼。但是从严格按照一个企业,你应该卖证照齐全的商品。从这个角度出发,我们,所以就拒绝了,现在抓进货关,商品的质量,不做到这一点,我们就生存不下去。 今天的节日市场依然热闹,热闹的不再是拥挤的市场,而是琳琅满目的商品,在郭哈林为节日销售忙忙碌碌的时候,老百姓却不用再为节日购物而奔忙,因为商品丰富,购物方便,今天的人们已经能够用越来越平和的心态,从容面对节日购物。 80年代有一个首老歌《年轻的朋友来相会》,里边有一段歌词:再过20年我们来相会,伟大的祖国该有多么美。19年间,人们的物质生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不仅是郭哈林没有想到,今天许多人回忆起来,也依然是感受颇深。那么再过19年,也就是2020年10月1合两节重合的时候,人们会怎样渡过那个喜上加喜的日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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