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萌:欢迎来到《新闻会客厅》。6月2号在埃及同时也是非洲出现了第一例确诊的甲型H1N1流感病例,这标志这流感病情已经蔓延到全球五大洲,同时截止到今天中午,我国内地确诊病例达到58例,接下来流感疫情会有怎样的发展趋势,全球的防控进入怎样的一个阶段,今天我们就请到了中国疾控中心科技处处长董小平教授,欢迎您。在6月2号世卫组宣布,流感疫情已经呈现了临近全球爆发态势,先帮我们解释一下怎么解释这八个字?
董小平:临近爆发态势按照WHO世界卫生组织的流感大流行预案当中,就是指在全球大洲的范围内,出现了两个大洲以上的持续的人传人,这个就进入了所谓的流感大流行的六级,也就是爆发阶段了。但是世界卫生组织的这个预案是根据传播范围而定的,它跟疾病的严重程度并没有一个直接的关联。目前这种甲型H1N1的流行,到现在除了在墨西哥以外,都是一个很温和的态势,造成疾病病人的死亡率,病死率是很低的,会不会把这个东西也参考进去,现在各国政府,还有各国科学家,包括WHO在内都进行了讨论,有不同的意见,我想可能在今后的一段时间内还会保持在五级左右。
李小萌:不会马上调整为预警级别的六级?
董小平:因为到了六级以后,它的含义就是已经进入了大爆发,它再往后就是一个流感大流行的后期,它将对全球的社会、经济会有很重要的影响,比方说可能有一些大型集会在那个时候就不宜举行了,但是这个持续时间很长,对各国的压力也很大,我想可能各国的科学家以及WHO的专家,会结合这次疫情的特点,再结合原来WHO的预警预案的设立进行一个评估。
李小萌:现在毕竟是在非洲出现第一例,虽然说相对来讲病情很温和,但毕竟这个范围扩大了,是不是需要提高更大的一个警惕性?
董小平:这个警惕性我想是在世界范围的警惕性,各国都应该是,每一个国家的政府都有所行动,比方说北美、欧洲,甚至是亚洲的很多国家,大洋洲的很多国家,各国政府制定他们国家的预案是根据他们国家的国情,它的能力而制定的,你很难要求非洲的一个国家,它的应急预案跟欧洲的一个富国或者是跟美国相提并论,所以我想这是一个,本来流感大流行就是一个世界的关注的一个不仅仅是个疾病问题,很多程度上都需要政府去出面的,因此各国政府对这个东西都有很高的重视了。
李小萌:我想对于中国的电视观众来讲,更关心的还是目前中国的疫情,截止到今天中午中国内地确诊58个确诊病例,这个发展的趋势在不在包括您这些专家的预计范围之内?
董小平:首先我想跟各位观众解释,就是我们判定一个传染病的传播能力或者它的严重程度,不仅仅光是一个数字的问题,特别是像中国这么大一个国家,单凭一个数字,很难就说明这个传染病在我们国家是什么样子,截止到现在我们大陆地区有58个病例,香港有27个病例,台湾有14个病人,就是我们整个中国大概有100个病人左右。这个数字就大陆地区而言,我个人认为,跟我们每天跟国际交流的航班数、进出港的人数相比,还是一个很乐观的态度。为什么这么说呢?在4月份,4月底开始出现的甲型H1N1流感,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经过我们联防联控措施,使病例在我们国家上升的趋势还很平缓。
李小萌:就是说这个病例增长的速度比您预计的要低?
董小平:应该说比我预计的要低,而且比很多科学家预计的,相关的科学家预计的都会低。因为流感是一个传播速度非常快的病毒,我们国家这58例,除了广东和福建有两例所谓的人传人,我们俗称叫二代病例以外,其它的全是输入来的,在我们国家这么长的时间内没有出现一个持续性的人传人,不像日本那样的一个社区的爆发,很大程度上应该归功于我们的联防联控。
李小萌:您也提到了出现了二代病例,人传人,这些人并没有出境的经历,只是接触了回来的人,这是不是会影响到我们防控措施的布控的重点?因为原来都是输入性病例,只要守住所有的关口就可以了,现在是不是要其它的范围更大地去做一些其它的工作?
董小平:我个人认为现在两例所谓二代病例的出现,还不足以改变我们目前的防控措施,为什么这么说呢?输入性病例,他的得病或者他的感染是在国外的,或者在中国大陆本土以外的地方,那个感染我们是没有办法去控制的。当他进来以后,我们能够很快地发现他,并且很快切断他往下边再传的这种可能性,起码到现在我们做得仍然是非常成功。这两个病人,所谓的二代病例,都有明确的传染源,就是跟所谓的输入性病例有一个明显的接触史,而且有一个很密切的接触史,我们很难很难避免,我们今后所有的输入性病例都不往下传,但是我们很快能够在第二代把它阻断,使这个传播链就停下来了,它所造成的危害还是很局限的。
李小萌:所以刚才这个问题是说有没有必要在现有的防控的严格程度上加深,下面我想问的是有没有必要在现有的程度上减轻,因为二代已经出现了,光守住口岸可能不够了,另外很多密切接触者并不能像乘坐飞机那样,都能找得到,有乘坐大巴的,去逛商场的,乘坐火车的,这样的话仅仅是在口岸上严防死守已经不够了,可不可以降低?
董小平:我觉得单纯理解成为降低可能不是太准确,也可能到了一定的时候,因为比如说像香港,像日本,它已经把口岸不作为最重要的一关了,是基于它已经,比如说在日本,已经出现了持续的人传人,社区之间压根找不着传染源的这种都出现了,你还在那儿防什么防?有可能都防不住了。而我们国家还没有处于这种,如果是处于这种,我觉得它也不是一种降低,而是一种调整,这种调整它的前提就是输入性病例在造成我们国家的感染当中不起绝对作用,而出现了大量持续的社区的人传人,这个是最关键的时候,我们的重点肯定应该防止在社区内的进一步向社会扩散,或者从A城市往B城市扩散,A省往B省扩散,那种防控力量,那是一个转移的过程。
李小萌:像刚才咱们也说到,日本就出现了非输入性病例,而且是社区当中大面积的人传人的连续传播,按照流行病学发展的规律来说,在我们中国内地是不是也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出现呢?
董小平:我们不能说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出现,我们期望不会出现这一天,但是我们很难避免这一天的到来,因为它是一种传染病,它是流感病毒引起的,它有它的规律性,我想这种可能性难以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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