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不住的病人

    “我爸爸他又闹着要出院了，可医生说他现在情况很不好，不能出院。他挺听你们社领导话的，您看能不能劝劝他？”2008年4月底的一天，解放军出版社领导接到黄涛女儿打来的电话，像这样的“求救”电话，社领导已不是第一次接到了。

    2007年9月，黄涛因出现血尿住进解放军301医院。经全面检查会诊，被确诊为膀胱癌晚期。从知道病情的当天开始，黄涛就坚持要求出院：“既然是这个毛病，就没有必要再花国家的冤枉钱了。”在307医院任副主任医师的大女儿说：“像您这种病还是可以通过手术治疗的。”黄涛听了，摇摇头说：“手术我更不会做了，像我现在这样的身体状况，如果手术了，可能就只有整天躺在病床上的份了。如果什么事都干不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既然已是这样了，做什么治疗也是无谓的，还不如回家整理整理书稿。”老伴和孩子们听了都无可奈何，他们只好把住院部的领导请过来做工作，又给出版社领导打电话，仍是无济于事。后来，三女儿开着车把《星火燎原》的书和相关资料都取到病房来了，才让黄涛安下心来。但住在医院里经常有人来探视，黄涛不能静心处理书稿。加之一些取来的资料不完全对路子，去年12月27日，在黄涛的一再坚持下，还是出院回家了。第二天，他就在家中抱病开始整理《星火燎原》。

    可出院不久，2008年1月20日，黄涛因尿血再次被送往301医院重症监护室。上一次出院时，医生就告知过亲属：膀胱上生长着3×3cm的恶性肿瘤，一旦胀破而出现大出血就没有抢救的可能性了。经过3天监护，黄涛的病情总算出现好转，转入普通病房。黄涛见病情有所缓解，他那要出院的心又躁动起来。经医院和出版社领导的多次劝说，黄涛暂且耐下心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可到了4月底，他又要出院了，万般无奈，黄涛女儿只得又一次拨通了社领导的电话。

    面对赶去医院看望他的出版社领导们，黄涛还宽慰他们，说：“癌症对我们年龄大的人发展缓慢，我还想用一年半的时间，再把《星火燎原》从头到尾梳理一遍。”难怪面对这样的病人，病区的医务人员也只能用叹息的语气说：“黄涛首长对我们医务人员什么都好，就是这老闹着要出院，让我们实在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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